个影像,就会自己发很久的愣。他会不由自主去想,那个晚上的少荆河,一个人回到空荡幽寂的办公楼,坐在空旷Yin冷的六楼,望着那条走廊,那些紧闭的房门,他会想什么?他到底在想什么?
梁袈言教过那么多学生,风光的时候他也见过各色各样的人,那些人对他很好,真的很好。热情周到,把他当不世出的英才那样的捧。但他都没有遇到过像少荆河这样的。
对他全然的光明正大的人。
眼睛里没有机巧算计,言语里也没有奉承暗箭。明明自己就有满腹的才华,但从不炫耀卖弄。举止永远是有礼有度,态度永远是谦冲恭谨。尊敬他,就是真的爱戴,从眼神中迸发出专注。明明很会说话,但总是安静地听他说。话说得也有条有理有重点--只非常偶尔的会有一点激动,熟了之后才能发现那是语无lun次。那晚之后他才明白,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情难自禁语无lun次。
虽然瞒了三年前的事,但不是因为有坏心思。也坦荡荡地自己供认了。
这人真没有一点坏心思。对他。哪怕歪一点的,都没有。
明明脑袋瓜灵得很,却从不玩弄小聪明,该下笨功夫的事就老老实实下笨功夫,一点都不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投机取巧地偷懒。
明明家庭条件好,却又低调得过分。来去就那几件衣服,衬衣牛仔裤,一三五二四六地轮换。去哪儿都只背一个旧书包,里面永远有瓶矿泉水。
要不是见过少纤云,梁袈言根本都不会想到还有和迟天漠如此不同的富家子弟。
没有朋友,没有娱乐,别的年轻人去厕所都恨不得攥着手机,他连手机都很少出现。不玩游戏,也没人找。偶尔接个电话,因为说话太有重点,所以也总三两句话就能说完,异常简洁高效。
独狼一样,可性格又不孤僻Yin郁,反而非常的平和明亮。怪事。
梁袈言真没遇过这样的人。要他形容,就一个词:干净。干净得让他挑不出毛病。
甚至让他难过。
这么好的人,他不能把他拖下水。哪怕他真是喜欢了男人,也不应该在他身上浪费时间。
少纤云说得很对,他应该去找配得上他的人。梁袈言自认,自己一身毛病,污迹斑斑,年纪还大了这么多,离少荆河的“配得上”,差得太远。
少荆河每天给他买饭,离职之前是,离职之后也是。离职之前的他以前没在意,现在明白了;离职之后的他当时就明白,只是没拆穿。
他做着那样的梦,在梦里见着那样的少荆河,自己难受,就不愿让少荆河也跟着难受。
他也喜欢过人,他知道那感受。所以那几天里,他愿意给出时间,让少荆河缓缓。反正一天就两次见面,一顿午饭,没有必要太决绝。
缓过了之后,没了猫的借口,他就算走,也是缓过了。
梁袈言就这么从小憩的少荆河重复梦中醒来,微睁了眼,望着房间里天花板。民宿的装修比较粗陋,天花板上有块不知是不是chao霉落下的灰斑,就像这屋面的胎记,光线打在上面,再明媚的日光也会瞬间变暗几度。梁袈言便盯着落在它之上的阳光,从日暮一直望到了日落。
房间里没开灯,渐渐就从金黄橙红变成浓灰晦暗。
梁袈言难得有这样不需用工作占据生活的时候,所以即便是房间里已暗成一团模糊,他也还是不想起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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